第101章 第 10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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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章 第 101 章
黎初提議的以身作餌引蛇出洞, 尹渺壓根就不同意。
無論黎初如何百般勸說，尹渺就是不願意讓黎初冒一丁點險。
“你不相信自己的實力嗎？你現在可是鬼王誒！還怕保護不了我嗎？”
黎初試圖用激將法，可這壓根就沒有用, 尹渺仍然堅定的搖頭。
黎初不肯放棄。尹渺這邊此路不通, 黎初轉頭去游說若水觀的師祖們，試圖請他們替他說服尹渺。
“你這個想法倒是有幾分道理……”
元師祖摸下巴思考著，察覺到一股殺人的視線, 尹渺黑著臉死氣沈沈的瞪著他。
元師祖：“……但還是很危險, 我覺得你得再考慮考慮, 想一想身邊鬼的感受。”
元師祖都發話了, 若水觀的其他長輩們也不同意黎初的冒險想法, 黎初不禁有些氣悶。
尹渺：“你就安安分分呆在我身邊, 我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。”
尹渺：“如果鬼魔組織找上門, 我會第一時間掐滅危險，我絕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。”
黎初不喜歡這麽被動的等待, 他還是想要主動出擊。
鬼魔也沒有出現，黎初的出魂狀況越發嚴重, 他的魂體已經開始不穩定了, 過不多久可能要與尹渺靈魂對調，他擔心發生變故。
黎初思來想去，偷偷拿了尹渺的手機，聯系了尹渺的鬼朋友。
等尹渺反應過來，馬四羅、鐘悟、崔鈺他們都知道了, 並且對黎初的計劃頗有些意動，紛紛開始勸尹渺接受這個計劃。
馬四羅：“黎初說得有道理, 這事應該今早解決，繼續拖下去不知道還會有什麽變數。”
鐘悟：“此事宜早不宜遲, 黎初願意獻身作餌，我們早日抓住鬼魔，也好還鬼界和人間一方太平。”
崔鈺：“等你倆換完命，你的力量困在軀體中無法完全發揮，戰鬥力折損，黎初則成了魂體，失去肉身屏障，恐怕更不好辦了。”
尹渺黑著臉，一個個懟回去：“我不同意！黎初他只是一個凡人，為什麽要他以身犯險？”
尹渺：“我修鬼道我自己清楚，即使換命之後，我的修為也不會有任何折損。我會一直守著黎初，傾盡所有去守護他，哪怕魂飛魄散……”
尹渺太過固執了，所有人和鬼都勸不動他。
黎初心裏幹著急，眼看著自己離魂的頻率愈發頻繁，可能是焦慮軀體化了，隔天半夜，黎初睡著睡著就飄出魂來。
尹渺就算告訴過自己要接受事實，仍然嚇得魂都快飛了。
他手忙腳亂的按住黎初的魂，想把對方塞回身體裏，結果怎麽努力都無濟於事。
黎初的身體還軟趴趴的，心跳越來越慢，仿佛下一秒就要沒了。
黎初的魂兒卻飄在一旁事不關己，困困的打了個哈欠，還有心情笑：“渺兒，認命吧，換我做鬼了。你把自己塞進去試試？看看我的身體合不合身。”
尹渺：“……”
尹渺氣得快升天了，偏偏他同意了和黎初換命，拿黎初完全沒辦法。
好在天亮之前，黎初稀裏糊塗回到身體裏了。
黎初頗有些遺憾，失望的睡了個回籠覺，尹渺用力抹了把臉，狠狠松了口氣。
*
為了穩定黎初的身體狀況，保護黎初的安全，尹渺守著黎初在若水觀住了好一段時間。
黎初一直沒有放棄自己的計劃，在若水觀翻閱了三天典籍，他退而求其次，迂回的找到了說服尹渺的辦法。
黎初興奮得兩頰緋紅，一把拽住寸步不離的尹渺，提議道：“不讓我做誘餌，那用我的頭發怎麽樣？”
尹渺：“？”
黎初：“拿我的頭發指甲什麽的做個紙傀儡，滴上心頭血偽裝成我本人，效果雖然差了一點，是不是也能把鬼魔引出來？”
尹渺聞言，臉一下子就黑沈下來。
經常有糾纏著凡人、想把人拖死做老婆的色鬼作惡，受害者求助玄學，有旁門左道會建議取受害者的頭發指甲和血，做一個替身紙傀儡。
一些色鬼好糊弄，就會牽著假老婆走了，另一些鬼知道自己受騙，則會變本加厲的報覆。
尹渺覺得鬼魔肯定是後者，他不可能把黎初陷於危險之地。
黎初：“鬼魔組織要被騙，然後逃脫，才能報覆在我頭上。對方接觸了假的我，你們抓住機會一擁而上，把鬼魔的頭頭給一次性解決。最大的威脅消失，那我就不會受到傷害了。”
尹渺眉頭擰了起來，一時間居然無法反駁。
尹渺：“……取心頭血，你的身體肯定變虛弱，會受影響。”
黎初不以為然道：“心頭血取的是身體的血，我都要變鬼了，能受什麽影響？再說，是你們去打架，又用不上我。”
黎初把自己的天才計劃告知師祖和鬼朋友們，等到了廣泛支持。
尹渺本來還想拒絕，可攔著黎初不用傀儡，黎初肯定要請纓親身上陣……
在黎初一遍遍軟磨硬泡之下，尹渺勉強同意了這個方案。
*
制作替身紙傀儡這種旁門左道，按道理說若水觀的弟子不可能會，耐不住觀裏有一個專搞旁門的盧道長，對此略懂一二。
於是，由盧道長主持施法布陣制作傀儡，元師祖在旁護法。
尹渺飄在半空中，緊緊盯著法陣中央的黎初，看著他用秘法取心頭血，臉色煞白如紙，那一刻尹渺差點沖上去阻止，恨不得以身代之。
黎初早有所感，擡頭瞪一眼尹渺，用眼神嚴厲警告，尹渺拳頭再三攥緊，終究是難受的閉上眼。
黎初的身體有些虛弱，但不太嚴重，沒有到離魂的程度。
做法一結束，元師祖立刻拿來了一顆十全大補丸，給黎初服下，黎初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好轉起來。
尹渺還是不放心，抱著黎初按住心口，源源不斷的輸鬼力治療，試圖用這種辦法把黎初的心頭血補回來。
“好了好了，”黎初感覺自己虛不受補，要被過度治療起反作用了，“你再治下去，我倆就要直接換魂了。”
尹渺連忙收手，沒有松開懷抱，再次檢查他的身體，追問道：“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？有的話必須告訴我。”
“沒有不舒服，你不要跟老媽子似的一直問一直摸。”
黎初推開尹渺湊得極近的臉，催促道：“去看看我的紙替身傀儡做的怎麽樣，可不可以以假亂真。”
盧道長平時看著吊兒郎當，在正事上非常靠得住。
他制作出來的紙傀儡和黎初只有五六分像，重在神似，用心頭血點進漆黑的眼珠子裏，迸發出一種詭異的鮮活感，相似度提升到八/九成，簡直是栩栩如生。
黎初盯著紙傀儡，都有些驚著了。
傀儡與他對視，嘴角露出一抹疏離客氣的笑，眼中滿是冷淡，恍惚間，黎初居然有一種攬鏡自照的錯覺。
尹渺把紙傀儡收了起來，準備走一趟地府交給崔鈺他們，下一步就是設個陷阱，等著鬼魔那群鬼往裏頭跳了。
尹渺臨行前還著重囑咐道：“你就留在若水觀裏，不要外出，我很快回來。”
黎初聽話的呆在若水觀裏，乖乖等尹渺回來。
*
黎初跟著師兄弟們一起做修行功課，午齋剛吃完，元老道找到黎初，神色凝重道：“黎小子，日子快到了，你做好準備了嗎？”
黎初不明所以道：“什麽日子快到了？”
“換命啊。”元老道見他一頭霧水，恨鐵不成鋼道，“當初給你的錦囊，不是說二十一日後再打開嗎？結果你提前打開了……”
元老道：“我算算日子，就是這幾天了，你和尹小子即將換命，這是一個劫難，你們必須做好充分準備。”
黎初楞住了，他知道自己和尹渺即將換命，可一直不明白元師祖為什麽強調等二十一天後。竟然是這個原因。
黎初心算了一下日子，就在後天，居然已經這麽接近了。
元老道：“你看了錦囊，提前得知了自己的命運，恐怕這歷劫的日子會有變數，不一定是後天，這幾天都有可能。”
元老道：“不管怎麽樣，你這些日子不要離開若水觀，就算一定要出門，也不要走近若河，否則十年前尹渺遭遇的一切會應驗在你的身上。”
黎初心念微微一動，猜到換命的關鍵是溺水。
他想，不就是他變鬼尹渺變人嗎，這也沒什麽不好……當然，黎初也不敢直接說出來，說出來怕被元師祖揍。
尹渺下午的時候回來了，黎初沒把換命就在這兩天這事告訴尹渺，主要是怕尹渺焦慮。
黎初：“事情順利嗎？”
尹渺郁悶道：“……地府要求我這幾天守著那個傀儡，裝作平時和你在一起的樣子，然後故意露出破綻，迷惑鬼魔引蛇出洞。”
黎初心中一緊，連忙追問道：“那你豈不是要和鬼魔正面對抗？會不會有危險？”
“就讓我演個戲，周圍一大幫老鬼伏擊，沒什麽危險。”尹渺說，“但我覺得不妥，拒絕了。”
“為什麽拒絕？”黎初想不明白，“你去幫他們抓住鬼魔，有什麽不妥的？”
“我要保護你，守著個假貨幹嘛？”尹渺撇撇嘴，“我不在，鬼魔更好下手，何必為了做戲硬拉上我。”
黎初：“地府那麽說，應該有它的道理？”
“有什麽道理啊，抓鬼魔頭子抓了那麽多天都沒抓到，盡抓一些無關緊要的小啰啰……”
尹渺越想越皺眉，篤定自己的猜測：“地府肯定有內鬼，被嚴重滲透了。”
“也可能只是單純的效率不高？”黎初道，“你去幫他們一把，事情說不定就解決了。”
黎初想早點了結鬼魔的事，畢竟他和尹渺要換命了，要是兩件事紮堆在一起，那豈不是焦頭爛額。
“我不去。”尹渺拒絕道，“我又不是地府裏的公務員，有什麽義務要幫他們？”
“崔鈺他們也幫過我們，禮尚往來嘛。”黎初好說歹說的勸。
尹渺沈默了一會兒，耳朵都被勸軟了，但他有自己的堅持：“我不放心你一個人。”
黎初：“我就在若水觀裏哪都不去，有什麽不放心的？”
“鬼魔組織，地府抓不住就很蹊蹺。”
尹渺揉了揉額角，掰開揉碎了和黎初分析這件事：“當初橫死鬼失蹤是飯桌上聊出來的，地府居然滯後那麽久才發現……城隍廟拿了死者名單沒引渡到鬼不覺得奇怪嗎？居然也沒上報。”
黎初對城隍廟好感度還是很高的：“我聽說城隍廟也有在努力，這段時間若河市不是經常出現一些事故嗎？很多都是城隍爺派人解決的。”
尹渺心說很多事故還是我擺平的呢，並且是防患於未然。
他吃味道：“城隍哪有那麽有用？哪次不是出了事才去解決……還有那些鬼魔，說要為禍天地，結果盡在若河一帶作祟，也沒見他們謔謔其他長江黃河……欺負我們若河沒河神是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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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初提議的以身作餌引蛇出洞, 尹渺壓根就不同意。
無論黎初如何百般勸說，尹渺就是不願意讓黎初冒一丁點險。
“你不相信自己的實力嗎？你現在可是鬼王誒！還怕保護不了我嗎？”
黎初試圖用激將法，可這壓根就沒有用, 尹渺仍然堅定的搖頭。
黎初不肯放棄。尹渺這邊此路不通, 黎初轉頭去游說若水觀的師祖們，試圖請他們替他說服尹渺。
“你這個想法倒是有幾分道理……”
元師祖摸下巴思考著，察覺到一股殺人的視線, 尹渺黑著臉死氣沈沈的瞪著他。
元師祖：“……但還是很危險, 我覺得你得再考慮考慮, 想一想身邊鬼的感受。”
元師祖都發話了, 若水觀的其他長輩們也不同意黎初的冒險想法, 黎初不禁有些氣悶。
尹渺：“你就安安分分呆在我身邊, 我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。”
尹渺：“如果鬼魔組織找上門, 我會第一時間掐滅危險，我絕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。”
黎初不喜歡這麽被動的等待, 他還是想要主動出擊。
鬼魔也沒有出現，黎初的出魂狀況越發嚴重, 他的魂體已經開始不穩定了, 過不多久可能要與尹渺靈魂對調，他擔心發生變故。
黎初思來想去，偷偷拿了尹渺的手機，聯系了尹渺的鬼朋友。
等尹渺反應過來，馬四羅、鐘悟、崔鈺他們都知道了, 並且對黎初的計劃頗有些意動，紛紛開始勸尹渺接受這個計劃。
馬四羅：“黎初說得有道理, 這事應該今早解決，繼續拖下去不知道還會有什麽變數。”
鐘悟：“此事宜早不宜遲, 黎初願意獻身作餌，我們早日抓住鬼魔，也好還鬼界和人間一方太平。”
崔鈺：“等你倆換完命，你的力量困在軀體中無法完全發揮，戰鬥力折損，黎初則成了魂體，失去肉身屏障，恐怕更不好辦了。”
尹渺黑著臉，一個個懟回去：“我不同意！黎初他只是一個凡人，為什麽要他以身犯險？”
尹渺：“我修鬼道我自己清楚，即使換命之後，我的修為也不會有任何折損。我會一直守著黎初，傾盡所有去守護他，哪怕魂飛魄散……”
尹渺太過固執了，所有人和鬼都勸不動他。
黎初心裏幹著急，眼看著自己離魂的頻率愈發頻繁，可能是焦慮軀體化了，隔天半夜，黎初睡著睡著就飄出魂來。
尹渺就算告訴過自己要接受事實，仍然嚇得魂都快飛了。
他手忙腳亂的按住黎初的魂，想把對方塞回身體裏，結果怎麽努力都無濟於事。
黎初的身體還軟趴趴的，心跳越來越慢，仿佛下一秒就要沒了。
黎初的魂兒卻飄在一旁事不關己，困困的打了個哈欠，還有心情笑：“渺兒，認命吧，換我做鬼了。你把自己塞進去試試？看看我的身體合不合身。”
尹渺：“……”
尹渺氣得快升天了，偏偏他同意了和黎初換命，拿黎初完全沒辦法。
好在天亮之前，黎初稀裏糊塗回到身體裏了。
黎初頗有些遺憾，失望的睡了個回籠覺，尹渺用力抹了把臉，狠狠松了口氣。
*
為了穩定黎初的身體狀況，保護黎初的安全，尹渺守著黎初在若水觀住了好一段時間。
黎初一直沒有放棄自己的計劃，在若水觀翻閱了三天典籍，他退而求其次，迂回的找到了說服尹渺的辦法。
黎初興奮得兩頰緋紅，一把拽住寸步不離的尹渺，提議道：“不讓我做誘餌，那用我的頭發怎麽樣？”
尹渺：“？”
黎初：“拿我的頭發指甲什麽的做個紙傀儡，滴上心頭血偽裝成我本人，效果雖然差了一點，是不是也能把鬼魔引出來？”
尹渺聞言，臉一下子就黑沈下來。
經常有糾纏著凡人、想把人拖死做老婆的色鬼作惡，受害者求助玄學，有旁門左道會建議取受害者的頭發指甲和血，做一個替身紙傀儡。
一些色鬼好糊弄，就會牽著假老婆走了，另一些鬼知道自己受騙，則會變本加厲的報覆。
尹渺覺得鬼魔肯定是後者，他不可能把黎初陷於危險之地。
黎初：“鬼魔組織要被騙，然後逃脫，才能報覆在我頭上。對方接觸了假的我，你們抓住機會一擁而上，把鬼魔的頭頭給一次性解決。最大的威脅消失，那我就不會受到傷害了。”
尹渺眉頭擰了起來，一時間居然無法反駁。
尹渺：“……取心頭血，你的身體肯定變虛弱，會受影響。”
黎初不以為然道：“心頭血取的是身體的血，我都要變鬼了，能受什麽影響？再說，是你們去打架，又用不上我。”
黎初把自己的天才計劃告知師祖和鬼朋友們，等到了廣泛支持。
尹渺本來還想拒絕，可攔著黎初不用傀儡，黎初肯定要請纓親身上陣……
在黎初一遍遍軟磨硬泡之下，尹渺勉強同意了這個方案。
*
制作替身紙傀儡這種旁門左道，按道理說若水觀的弟子不可能會，耐不住觀裏有一個專搞旁門的盧道長，對此略懂一二。
於是，由盧道長主持施法布陣制作傀儡，元師祖在旁護法。
尹渺飄在半空中，緊緊盯著法陣中央的黎初，看著他用秘法取心頭血，臉色煞白如紙，那一刻尹渺差點沖上去阻止，恨不得以身代之。
黎初早有所感，擡頭瞪一眼尹渺，用眼神嚴厲警告，尹渺拳頭再三攥緊，終究是難受的閉上眼。
黎初的身體有些虛弱，但不太嚴重，沒有到離魂的程度。
做法一結束，元師祖立刻拿來了一顆十全大補丸，給黎初服下，黎初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好轉起來。
尹渺還是不放心，抱著黎初按住心口，源源不斷的輸鬼力治療，試圖用這種辦法把黎初的心頭血補回來。
“好了好了，”黎初感覺自己虛不受補，要被過度治療起反作用了，“你再治下去，我倆就要直接換魂了。”
尹渺連忙收手，沒有松開懷抱，再次檢查他的身體，追問道：“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？有的話必須告訴我。”
“沒有不舒服，你不要跟老媽子似的一直問一直摸。”
黎初推開尹渺湊得極近的臉，催促道：“去看看我的紙替身傀儡做的怎麽樣，可不可以以假亂真。”
盧道長平時看著吊兒郎當，在正事上非常靠得住。
他制作出來的紙傀儡和黎初只有五六分像，重在神似，用心頭血點進漆黑的眼珠子裏，迸發出一種詭異的鮮活感，相似度提升到八/九成，簡直是栩栩如生。
黎初盯著紙傀儡，都有些驚著了。
傀儡與他對視，嘴角露出一抹疏離客氣的笑，眼中滿是冷淡，恍惚間，黎初居然有一種攬鏡自照的錯覺。
尹渺把紙傀儡收了起來，準備走一趟地府交給崔鈺他們，下一步就是設個陷阱，等著鬼魔那群鬼往裏頭跳了。
尹渺臨行前還著重囑咐道：“你就留在若水觀裏，不要外出，我很快回來。”
黎初聽話的呆在若水觀裏，乖乖等尹渺回來。
*
黎初跟著師兄弟們一起做修行功課，午齋剛吃完，元老道找到黎初，神色凝重道：“黎小子，日子快到了，你做好準備了嗎？”
黎初不明所以道：“什麽日子快到了？”
“換命啊。”元老道見他一頭霧水，恨鐵不成鋼道，“當初給你的錦囊，不是說二十一日後再打開嗎？結果你提前打開了……”
元老道：“我算算日子，就是這幾天了，你和尹小子即將換命，這是一個劫難，你們必須做好充分準備。”
黎初楞住了，他知道自己和尹渺即將換命，可一直不明白元師祖為什麽強調等二十一天後。竟然是這個原因。
黎初心算了一下日子，就在後天，居然已經這麽接近了。
元老道：“你看了錦囊，提前得知了自己的命運，恐怕這歷劫的日子會有變數，不一定是後天，這幾天都有可能。”
元老道：“不管怎麽樣，你這些日子不要離開若水觀，就算一定要出門，也不要走近若河，否則十年前尹渺遭遇的一切會應驗在你的身上。”
黎初心念微微一動，猜到換命的關鍵是溺水。
他想，不就是他變鬼尹渺變人嗎，這也沒什麽不好……當然，黎初也不敢直接說出來，說出來怕被元師祖揍。
尹渺下午的時候回來了，黎初沒把換命就在這兩天這事告訴尹渺，主要是怕尹渺焦慮。
黎初：“事情順利嗎？”
尹渺郁悶道：“……地府要求我這幾天守著那個傀儡，裝作平時和你在一起的樣子，然後故意露出破綻，迷惑鬼魔引蛇出洞。”
黎初心中一緊，連忙追問道：“那你豈不是要和鬼魔正面對抗？會不會有危險？”
“就讓我演個戲，周圍一大幫老鬼伏擊，沒什麽危險。”尹渺說，“但我覺得不妥，拒絕了。”
“為什麽拒絕？”黎初想不明白，“你去幫他們抓住鬼魔，有什麽不妥的？”
“我要保護你，守著個假貨幹嘛？”尹渺撇撇嘴，“我不在，鬼魔更好下手，何必為了做戲硬拉上我。”
黎初：“地府那麽說，應該有它的道理？”
“有什麽道理啊，抓鬼魔頭子抓了那麽多天都沒抓到，盡抓一些無關緊要的小啰啰……”
尹渺越想越皺眉，篤定自己的猜測：“地府肯定有內鬼，被嚴重滲透了。”
“也可能只是單純的效率不高？”黎初道，“你去幫他們一把，事情說不定就解決了。”
黎初想早點了結鬼魔的事，畢竟他和尹渺要換命了，要是兩件事紮堆在一起，那豈不是焦頭爛額。
“我不去。”尹渺拒絕道，“我又不是地府裏的公務員，有什麽義務要幫他們？”
“崔鈺他們也幫過我們，禮尚往來嘛。”黎初好說歹說的勸。
尹渺沈默了一會兒，耳朵都被勸軟了，但他有自己的堅持：“我不放心你一個人。”
黎初：“我就在若水觀裏哪都不去，有什麽不放心的？”
“鬼魔組織，地府抓不住就很蹊蹺。”
尹渺揉了揉額角，掰開揉碎了和黎初分析這件事：“當初橫死鬼失蹤是飯桌上聊出來的，地府居然滯後那麽久才發現……城隍廟拿了死者名單沒引渡到鬼不覺得奇怪嗎？居然也沒上報。”
黎初對城隍廟好感度還是很高的：“我聽說城隍廟也有在努力，這段時間若河市不是經常出現一些事故嗎？很多都是城隍爺派人解決的。”
尹渺心說很多事故還是我擺平的呢，並且是防患於未然。
他吃味道：“城隍哪有那麽有用？哪次不是出了事才去解決……還有那些鬼魔，說要為禍天地，結果盡在若河一帶作祟，也沒見他們謔謔其他長江黃河……欺負我們若河沒河神是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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